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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读书方法,我只服朱熹

2019-06-03阅读 60 在婺源 我要关注


关于读书,我们都会碰到类似的烦恼。读书太慢,看不进去,患上注意力涣散症。有时又是强迫症,觉得书只要开了头,就一定要硬着头皮读完,其实有些书实在写得一般,全部读完反倒是对时间的占用和浪费,这些都是人们读书时常有的通病。


相对于市面上流布的良莠不齐的读书指南,由朱熹生前弟子整理的朱子读书方法,是拖延症兼强迫症重度患者的福音,更是读书找不到窍门时的绝妙帮助。这一套读书方法非常有针对性,能让人恍然大悟,自己了解到时只觉相见恨晚。


《朱子读书法》


虽然当初朱熹的读书方法是针对经、史、子、集等古典书籍的,不过不要以为这是中国的旧方法,就不能适应今天的阅读。这一套方法,已经经受了千百年考验,并获得了诸多学者的高度评价,它可以适应任何书籍。著有《朱熹的历史世界》的余英时老先生,就说过,“中国传统的读书法,讲得最亲切有味的无过于朱熹”,朱子的方法,和今天西方的读书理论放在一起,也不遑多让。


新儒家领军人物、曾任蒋介石侍从室机要秘书的徐复观先生,在谈论如何才能读好书的时候,也曾隆重向读者推荐:“至于进一步的读书方法,我愿向大家推荐宋张洪、齐同编的《朱子读书法》。朱元晦真是投出他的全生命来读书的人,所以他读书的经验,对人们有永恒的启发作用。”


文公先生像

作为一份技术贴,朱子读书法是朱熹生前用来指导友人和学人的,是一套系统性的见解。尤其让人轻松的是,这些方法如庖丁解牛,能落实到可操作的细节。现在姑且节取其中最实用的一部分,来感受下这套方法的磅礴魅力。


首先需开门见山,朱子说:若夫读书,则其不好之者固怠乎间断而无所成矣。意思是不喜欢读书的就不论了,必然无所成。网络上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,书是一间房子最好的装饰。热爱读书的人,都能理解其中的欣悦之情。其实即使平常不喜欢读书,循着朱子的读书方法,读书也会成为一件轻松快乐的事情。

 

读书应该是日常琐碎中富有仪式感的时刻朱子说的好:凡读书,须整顿几案,令洁净端正,将书册齐整顿放,正身体,对书册,详缓看字,子细分明。大意是说,读书前要桌子洁净,书册整齐,身体端正,才能做到认真从容,读书时才会字义明晰。这一点也不假,躺在床上看书是找不到读书方法的,那是进入睡眠的好路经,十分钟之内铁定入定,童叟无欺。


朱子语类(一)


读书要忌贪多务广。朱子有告诫:读书理会义理须是勇猛,径直理会将去。如关羽擒颜良,只知有此人,更不知有别人,直取其头而归。若使既要斫此人,又要斫那人,非惟一力不给,而其所欲得者不可得矣。又如行路,欲往处所,却在道边闲处留滞,则所欲到处何缘达?


意思是说,读书体会义理一定要勇猛,直截了当去体会就可以了。就好比关羽擒拿颜良,眼里只有颜良,再没有别的人,直接砍了他的头就回去了。如果他既想砍颜良,又想砍别的什么人,不只是力气不够,他想要做的事情也没法完成。又好比走路,想要到一个地方去,现在却在半道空闲的地方逗留,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他想去的地方?


读书需要虚心,这是在书中钻研学问的不二法门。朱子说得妙:“读书别无法,只管看,便是法。正如呆人相似,崖来崖去,自己却未先要立意见,且虚心,只管看。看来看去,自然晓得。”


看似是非常笨的办法,却恰如余英时先生所解释的,这其实是最聪明的办法,如果“虚心”是不可能的,读书的结果只不过各人加强已有的“主观”,那又何必读书呢?


朱子语类(二)


读书遇到看不懂的地方,不要急于一时责全求成。不少较真的人读书时,都有这样的经历,遇到一段看不明白的文字,似乎就被困在原地,踟蹰止步。朱子也有开解方法:读书看义理,须是胸次放开,磊落明快,恁地去。第一不可先责效。才责效,便有忧愁底意。只管如此,胸中便结聚一饼子不散。今且放置闲事,不要闲思量。只专心去玩味义理,便会心精;心精,便会熟。


意思简单明了,遇到看不懂的地方,要有豁达胸襟,不妨直接跳过去。如果一直停留在那里,就会在心中结成郁结,读书就变成了一桩受折磨的事情。这不是说读书不要效果,而是说读书不能急功近利,书中的道理略加体味即可,日后频频回顾,自会通达。


读书要能在博览和专精之间循序渐进。因为许多人年岁渐长后,会面临精力与时间越来越迫切的困扰。朱子就曾夫子自道:务为学而不观书,此固一偏之论,然中年精力有限,与其泛观而博取,不若熟读而精思,得尺吾尺,得寸吾寸,始为不枉用工耳。


意思是说,不要相信那些为了求专精就需要放弃博览阅读的偏见,只是人到中年,迫于精力有限,才选择专精,但一尺一寸也是人生的收获。从另外一个角度说,专精和博览是携手共进的,精读的书给我们建立作学问的基地,有了基地,我们才能扩展进入博览。

 

《近思录》 


朱熹还说过一段自己的例子,他感觉讨论潜心读书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,但是有的人说很多书都浅显易懂,不用心也行。他说自己以前读书非常刻苦,思量其中道理,感觉就像过独木桥,稍微不小心,就会跌落下去。当初读到这则夫子自叙时,自己才明白“苏格拉底只有在经过毕生的不懈努力之后,才懂得他是无知的”这段哲学史上著名故事的真切含义,也因此完全为朱子的学问魅力所折服。


《朱子全书》


以上列举的朱子读书方法,只是冰山一角。朱子的书和朱子的读书方法,都是微言大义,令人受益匪浅。市面上已经有最新的《朱子读书法》一书,由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,困扰于如何能读好一本书和一堆书的朋友,它既是育子良方,也是长情陪伴,绝对值得拥有。


而作为朱熹乡梓的婺源,朱子读书方法更应该广而告之,让更多的人爱上读书,不负“书乡”美誉。


文公阙里



文字:简风

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

◎文章版权归『在婺源』所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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